2021年11月3日：罗家政工作者在欧盟的故事
早自2000年代初开始，罗马尼亚向欧盟的移民潮增加时，离开家园的大多数来自弱势背景的女性在国外做家政。随着时日这些妇女的人数不断增加，而患有“意大利症状精神障碍的人数也随之增加。为什么叫做“意大利症状呢？因为发生这种精神障碍的大部分妇女是在意大利做家政，也不只是罗马尼亚妇女，在意大利有最大的罗人社团，而大部分这些妇女患者最终不得不接受治疗。
Christine Leșcu, 03.11.2021, 10:21
早自2000年代初开始，罗马尼亚向欧盟的移民潮增加时，离开家园的大多数来自弱势背景的女性在国外做家政。随着时日这些妇女的人数不断增加，而患有“意大利症状”精神障碍的人数也随之增加。为什么叫做“意大利症状”呢？因为发生这种精神障碍的大部分妇女是在意大利做家政，也不只是罗马尼亚妇女，在意大利有最大的罗人社团，而大部分这些妇女患者最终不得不接受治疗。
“索克拉”精神病学研究所（Institutul de Psihiatrie Socola）的精神科医生彼得罗内拉·内吉塔（Petronela Nechita）说：“我从2008年1月起在索克拉担任住院医师。早自那时就已经开始听说从国外回来的病患表现为各种精神障碍，如抑郁症或精神病。众所周知，意大利是人口老龄化的国家，吸引许多照顾老年人的罗马尼亚女性。她们除了照顾老人外，还帮助他们吃药或提供其它医疗服务。老年人整天整夜需要照顾，特别是那些有精神障碍的老人。这样就需要三个人来为他服务，因为每人都需要8个小时睡觉，8个小时工作，8个小时的积极休息。许多到国外打工的妇女24小时内的工作量很大，一周休息的时间很少。选择在国外打工的人员，在离开国家之前应该确保有劳动合同，而且里边要明确注明工作的时间和休息的时间。”
其实，意大利的任何这种合法劳动合同都规定有限的工作时间。问题在于，许多家政工人要么没有签署劳动合同，要么所签的劳动合同得不到遵守。驻意大利罗妇女协会主席塞尔维亚·杜密特拉凯（Siliva Dumitrache）说：“一般来讲，家庭助理的劳动合同规定每周工作时间为40小时。实际上，这些妇女和他们照顾的人住在一起，为他服务，一直在工作，几乎不出门，这完全不自然，需要不停地为一个陌生人服务。我也了解了其它国家的情况，譬如在罗马尼亚有关谁是签订合同的人，谁应该为实行合同的方式承担责任没有明确的规定。这方面有许多不明之处，大概是有意这样做的。这些家政工人没有社会交际，其中的很多人不能很好地休息，因为他们照顾的人不能一直地睡觉，总有特别的需要。此外被照顾人的家庭成员对家政工人提出劳动合同里规定之外的要求。这些家庭不习惯在他们家里居住着一个不仅有义务，而且也有权利的陌生人。”
尽管疲累，行动自由和私密空间受限，这些妇女坦白说，她们不能和自家人在一起感到难过。彼得罗内拉·内吉塔医生向大家解释让家政工人难过的原因时说：“最难忍受的是乡愁，对伙伴、生活伴侣、儿女、父母、兄弟姐妹的怀念。她们到国外打工希望挣些钱可以抚养自己的孩子。她们把钱送给丈夫，用来抚养孩子。很多妇女说，她们打算去工作几个月然后回家，但实际上在国外呆了好几年。她们与丈夫和孩子之间长期保持距离产生许多消极影响。这些妇女中大部分因与丈夫的关系变得冷淡而最后达到离婚的地步。孩子与迁移国外的家长的关系也变得冷淡。几年后回家时，不再能找到从前的精神安慰。孩子责备她们，因为不仅有经济上的需求，更重要的是需要与家长有情感上的交流。”
这一切当然会影响一个已经经常处在不正常或非法情况而很敏感的人的精神状态。塞尔维亚·杜密特拉凯（Siliva Dumitrache）说：“到国外打工的妇女确实面临很大的风险，因为由于孤独就会变得脆弱。这方面的法律应该进行修正，因为迫使一个人24小时工作是完全不自然的，而且我认为是非法的。但实际上是不可能做到的。如果两三个月这样工作，就会患精神病症。意大利的法律从未规定一个人要继续工作24小时。
开展这方面的宣传几年之后，塞尔维亚·杜密特拉凯认为，国内外官员明明了解那些患有所谓的“意大利症状”的妇女的情况。目前，正在等待更加完整地实行法律，并对违反法律的人员进行更好的监督。塞尔维亚·杜密特拉凯的宣传活动还涉及到另一些方面：“我致力于使到国外打工的妇女们意识到她们处在何种弱势情况，你可以两三个月或一年内承担这种负担，然后就会进入不再能摆脱的抑郁状态。当然每个人是自己的主人，可以选择想要做什么。并非是所有案例都是危急情况。有时候家政工人可以很好地适应该家庭的条件。不过，她们的情况并不是完全合法的，因为这些人没有签署遵守意大利法律的合同。”
当然并非是所有在意大利做家政的妇女都是罗马尼亚人，但她们的情况也许最为严重，因为罗马尼亚是欧盟最贫穷的国家之一。因此，她们的选择也许是私人的，但也受到外部原因的影响。精神科医生彼得罗内拉·内吉塔治好的病患中的很多选择回到工作岗位。她说：“有很多病患选择回到原来的工作，因为在罗马尼亚无法找到工作。其中很多人说，她们希望能与孩子一起留在家里，但必须赚钱来谋生，因此再到国外打工，经常是在同样的条件下工作。”
向塞尔维亚·杜密特拉凯这样的活动分子主张在欧盟范围要为保护跨国境家庭做出更大的努力，因为家政工人的情况和消除“意大利症状”也取决于留在国内的家人。
逸雪（翻译），苏燕（译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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