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8月6日：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罗马尼亚的斑疹伤寒危机

关于斑疹伤寒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造成的悲剧，罗马尼亚本土传染病史有很详实的记载。按照其中统计，从1916到1917年的冬天，斑疹伤寒夺走了罗马尼亚大约35万军人和45万平民的生命，比军事冲突本身更为致命。

Steliu Lambru, 30.04.2020, 03:54

关于斑疹伤寒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造成的悲剧，罗马尼亚本土传染病史有很详实的记载。按照其中统计，从1916到1917年的冬天，斑疹伤寒夺走了罗马尼亚大约35万军人和45万平民的生命，比军事冲突本身更为致命。

罗马尼亚于1916年8月同法、英、俄三国协约联军向特兰西瓦尼亚发动了攻击。这个地区是罗马尼亚人口占多数的一个奥匈帝国省份。由于德国与奥匈帝国从北部的反攻和南部德国与保加利亚联手的夹击迫使罗马尼亚军队转用防御阵势来应敌。经过四个月的激战，罗军被迫与当地政府和部分人民一同撤退至摩尔多瓦地区。1916年12月，布加勒斯特沦陷，德、保、奥匈联军进驻，建立了征用物资和行动限制的严苛军事管制。

但是，对布加勒斯特的军事占领却注定了一个新的敌人的出现：斑疹伤寒。1916年12月底，在布加勒斯特的贫困人群中首次登记了这个病例，而且很快就流行成为瘟疫。战争、食物和取暖的短缺推促了疾病的传播。而后来俄罗斯军队带来的第二次感染的爆发，这要比南部的情况更为严重。罗马尼亚科学院图书馆的历史学家德丽雅·波勒伊干（Delia Bălăican）曾经研究过斑疹伤寒的爆发对罗马尼亚社会的影响。她说：“斑疹伤寒的爆发意味着什么？这是虱子引发的，加上平民和军队生活的艰苦、贫穷，及缺乏卫生条件等。在罗马尼亚，这个疾病是由俄罗斯军队带来的，最先在俄罗斯和一些巴尔干地区的从属部队中零星出现。但，随着俄军向摩尔多瓦的进军，疾病也蔓延到沿途的乡村。斑疹伤寒疫情随之恶化。到1917年3月，平民死亡率已达30％，而现场诊治的医生的死亡率更高达40％。

虽然举国慌乱，罗马尼亚政府还是及时做出反应并制定计划来应付这个瘟疫。德丽雅·波勒伊干说：“1917年1月，斑疹伤寒被正式确认，疫情在3月抵达高潮。当时，布加勒斯特已被占领，但细菌学研究所仍由罗马尼亚著名科学家维克托尔·巴贝什（Victor Babeș）来领导。在北部的雅西（Iasi），应法国十字架会的呼吁，医疗服务在伊昂·坎达库基诺（Ioan Cantacuzino）医生的领导下统一起来了。在布加勒斯特，维克托尔·巴贝什负责了各类血清和疫苗的生产，因为在当时泛滥成灾的瘟疫中，斑疹伤寒不是唯一的疾病；在战争中还爆发了霍乱、疟疾Nüèjí等其它疾病。不幸的是这场瘟疫被政治化了，从而导致行政当局遭受没有做好准备的指责。但，斑疹伤寒是一种新的疾病，在罗马尼亚地区是陌生未知的，因此没有对付它的疫苗。

在任何极端情况下，那些能冷静思考并及时采取解救措施的人会挺身而出。一位与斑疹伤寒搏斗的英雄是伊昂·坎达库基诺（Ion Cantacuzino）医生。德丽雅·波勒伊干说：“当代名人回忆录和历史档案文献都指明，坎达库基诺医生在雅西创造了奇迹，在很短的期间内顺利地隔离了斑疹伤寒病例。他派遣一个由150名工程师组成的团队去建立一些小屋子来隔离病患。屋子是木造的，来自民间与军队的病患不论年龄和性别都要入住，变成了临时营地医院。而村民们仍然住在没有照明且通风不良的半地下泥草屋，其中闷热潮湿的空气极利于疾病传播。这样那些病患就从土泥草房里被拉出，并为他们制定严格的卫生措施：每周有两次为他们挑出跳蚤，对个人进行衣服和私用物品的卫生消毒。不能被烧的物品要放入烤箱中消毒。如果无法放入烤箱中，就浸入汽油或醋中。这些都是当时鼓励大家经常采取的措施，也同样适用于布加勒斯特。在雅西，政府的主要问题是确保城市的卫生。严寒的冬季和纷飞的大雪使得要解决的问题变得十分困难。还有一个重要问题就是从街上收取尸体。

在这些困难时刻，罗马尼亚人尤其需要拯救性人物来恢复他们的自信心。斐迪南国王和玛丽亚皇后，尤其是玛丽亚皇后，完美地行履行了他们的使命。德丽雅·波勒伊干说：“玛丽亚皇后，不仅在这次不幸的斑疹伤寒瘟疫中，在其他危急时刻都是一个关键人物。我们从当时的照片中就可以窥见她在战争中的形象：她坐在受伤士兵们的身边，用亲切的话语安慰他们，并带给他们带来佳美可口的食物，得到这些食品是因她与许多外国使团，特别是来自美国、法国和英国的使团建立了融洽的私人关系。玛丽亚女王是罗马尼亚社会的榜样，贵妇们也多方面仿效她。战争的动员行动是众人的典范，战争回忆录中的篇章令人激动无比。在这场生死斗争中，我只提到玛丽皇后，我们已将她作为希望的象征，是那艰难困苦时期唯一光辉的形象。

当时所采取的措施很有效的。斑疹伤寒在1917年6月基本被消除，就是明证。但这也是个解放的信号，预兆Yùzhào罗马尼亚军队在摩勒什蒂（Marasti）、摩勒谢什蒂（Marasesti）和沃伊杜兹（Oituz）获得全胜。而罗马尼亚也真在翌年取得最终胜利。

逸雪（翻译），苏燕（译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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