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9月1日:中西方对时间的感受(二)
亲爱的听众朋友,欢迎您收听新的一期《汉学在罗马尼亚》专题节目,在今天的节目时间里请您继续收听“中西方对时间的感受专题报道的第二部分。在之前的节目中,我们向大家简单地介绍了“时间这个概念最在中国哲学中重要的特征。今天让我们看罗马尼亚人对时间的感受又是如何?我们从罗马尼亚语表达时间这个概念的特点,便可以看出罗人对时间的概念与中国哲学和西方哲学有什么共同之处。
Irina Ivașcu (逸雪), 22.11.2016, 10:43
亲爱的听众朋友,欢迎您收听新的一期《汉学在罗马尼亚》专题节目,在今天的节目时间里请您继续收听“中西方对时间的感受”专题报道的第二部分。在之前的节目中,我们向大家简单地介绍了“时间”这个概念最在中国哲学中重要的特征。今天让我们看罗马尼亚人对时间的感受又是如何?我们从罗马尼亚语表达时间这个概念的特点,便可以看出罗人对时间的概念与中国哲学和西方哲学有什么共同之处。
为了分析罗人对时间的感受和罗语表达时间概念的方式,我们可以用罗著名哲学家康斯坦丁·诺伊卡(Constantin Noica)的著作《罗马尼亚的表达方式》(Despre rostirea romaneasca)中,题为“Vremea vremuieste”(时间适应时机)的讨论作为起点。诺伊卡对斯拉夫词语“弗雷米亚” (vremea)和拉丁词语“丁普尔”(timpul)之间的关系做了分析。他发现,“弗雷米亚”和“丁普尔”是两个互不相替的同义词,因为“丁普尔”的内涵比“弗雷米亚”更宽阔。丁普尔总是可以代替弗雷米亚,但弗雷米亚并不能在任何条件下代替丁普尔。诺伊卡写道:“弗雷米亚与地球和人类经验的具体层面相关”,它“只能表达宇宙的惯性”,丁普尔此外还能表达抽象的时间和历史的流逝。弗雷米亚的含义包括:有限的时段、良机、特定的历史时段和气候条件。作为气候条件,时间是事物的外在现象,而弗雷米亚本身是事物内在的东西。中国古代哲学中“时”这个概念也能有同样的内在化,人可以“得时”、“随时”、“适时”,所指的都是适应时间流逝产生的变化,与道同流的行为。
名词“弗雷米亚”在罗语里可以形成动词“a vremui”(与时间同流,适应时机,即适时)。“a vremui”即“适时”这个动词在现代罗语里很少见,为了解释古代罗语里的用法,诺伊卡提出一个具有代表性的成语:“时钟节拍,时间(vremea )停止,适时(vremuieste),适时”或者“时钟节拍,时间(vremea)休息”。诺伊卡解释说,适时的时间(vremuieste)所指的是宇宙无动的流逝。
至于对时间的正面或负面的评估,诺伊卡援引16世纪的罗马尼亚公国大公尼亚哥耶·巴萨拉布的话说: “罗语精神中隐藏着一个比万物短暂、空虚的思想更为微妙的意义,指不带任何积极或消极色彩的中性的流逝。那么,古代希腊人的时间主要是指摧毁性的时间,现代西方人的时间则是使事情变得更完善,向上进展的时间,这就意味着在他们看来未来比过去更好,更完善。与西方古代消极的观点和现代积极的观点相比,适时(vremui)的时间不向上也不向下,不使事物消散也不能使其更完善,而是中立的,就是说超越善恶的。对古代中国人来说,“时”这个词主要指的是吉祥的时间,机遇,因此其在古汉语里的一个含义也就是“嘉”,不过同时也包含中立的思想。共时性的模式,因为这就是天人能够感应的条件,但从时间的流逝而言是中立的。这也就是庄子所说的“終其天年而不中道夭”的意思,即人的生活不要在完成了他的命运之前突然终止,当然道教长生不老的思想与此不同。
诺伊卡得出的结论是,我们应该做到的并不是与时间分离,摆脱时间,而是使时间(vremea)得到体现,而为此创造一个新的词语“invremuire”,意思是进入时间,时间化,用古代汉语来说就“得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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