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2月1日:二十一世纪的朝圣者
世界上的宗教,不论是佛教、印度教、伊斯兰教或犹太教等都会有至少每年一次的大规模的朝圣活动。至于基督教,这种信仰告白的活动更比比皆是,充满各个圣地:耶路撒冷、罗马、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Santiago de Compostela)、路德(Lourdes)、希腊的美特拉(Meteora)、埃伊纳(Aegina)、新马克里(Nea Makri)、埃维亚岛(Evia)和阿索斯山(Munte Athos)。
Roxana Vasile, 12.12.2021, 20:57
世界上的宗教,不论是佛教、印度教、伊斯兰教或犹太教等都会有至少每年一次的大规模的朝圣活动。至于基督教,这种信仰告白的活动更比比皆是,充满各个圣地:耶路撒冷、罗马、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Santiago de Compostela)、路德(Lourdes)、希腊的美特拉(Meteora)、埃伊纳(Aegina)、新马克里(Nea Makri)、埃维亚岛(Evia)和阿索斯山(Munte Athos)。
在罗马尼亚东正教徒占多数,最重要的朝圣期不久之前结束了,这是谈到这个成千上万的人参加的大规模宗教和社会现象的一个好机会。下面请听宗教人类学研究员米列尔·伯尼克(Mirel Banica)在接受本台记者的采访时,向大家介绍罗马尼亚最重要的朝圣活动。他说:“每个朝圣者最喜欢的朝圣不同。这是我们可以说的,因为我们不是神学家。人们在不同圣人之间一般是更爱某一特定的圣人,每人有自己的偏爱。尽管如此,我试着对朝圣做个分类。最重要的朝圣可以说是在雅西(Iasi)和布加勒斯特两个大城市举行的朝圣。这些朝圣活动,好多年以来,早在新冠疫情爆发前,每年都聚集成千上万的朝圣者。其次是特兰西瓦尼亚地区对尼古拉圣人(Nicula)的朝圣。另外一些著名的朝圣是在阿尔杰什河畔库尔泰亚(Curtea de Arges)和切尔尼卡(Cernica)两个修道院举行,此外还有一个11年前开始的相当新的朝圣活动,在阿尔塞尼耶·波卡(Arsenie Boca)神父坟墓所在地普里索布(Prisop)举行。”
天主教的朝圣里,朝圣者对上帝付出牺牲的报答是步行很长的距离,譬如著名的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朝圣之路。东正教教会的朝圣不同。尽管没有两个相同的朝圣,但所有朝圣都有一些共同之处。米列尔·伯尼克说:“东正教朝圣的特征是,人们排长队等待。有的队长,有的队短。我个人2015年或2016年在雅西朝圣排队等待的时间最长,大约20小时左右。我就像任何朝圣者一样,因为去朝圣而感到骄傲。朝圣者总是喜欢自夸,这并不太好,但他们总是喜欢因他们完成了朝圣而自夸。罗马尼亚东正教朝圣的第二个重要特点是与神圣物的亲密和直接的接触,如亲吻圣人棺材里存放的圣骨或圣人的圣象。这种亲密的举动在疫情期间产生了许多问题,因为我们所经历的是一个非同寻常的时期,人与人之间的接触,以及与圣物的接触常常受到严厉的批评。”
新冠疫情扰乱了朝圣展开的方式。在正常时代,一群一群的人蜂拥而来,到处都能看到保护栏和出售宗教物品的摊位,一路上部署着大量保安人员,通过扩音器播出的祈祷和拜占庭式宗教颂歌的声音在空中回响。新冠疫情也影响到朝圣者:人们不再愿意或不再能像从前一样频繁的或到他们所希望的这样遥远的地方旅游。这些朝圣者是什么人呢?罗马尼亚朝圣者多为女性,大部分是来自乡村地区的老年人,至于教育水平,在最好的情况下有初级教育。让我们听听米列尔·伯尼克参加朝圣时的感想,他说:“有关朝圣现象我在2014年至2015年间写的题为《奇迹的需要·现代罗马尼亚的朝圣现象》一部书中写道,时间过得很快,并不同情我们。我在这部五六年前在Polirom出版社出版的书中提到的一个问题是:我们能否勾画出普通朝圣者的肖像呢?是否能做到这一点呢?是否能说朝圣者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对某些人来说,尤其是对那些不喜欢朝圣的人,出人意外的是,朝圣者多种多样。我当然遇到了人们想象里的来自乡村地区的朝圣者,他们像昔日一样,手里提着干粮袋,面露微笑吃着玉米糕和生洋葱。这不是我的想象,是真实的情况。就像我在我书中写道的那样,我现在通过广播节目述说,我也遇到很文雅的人,身上穿着时髦的登山服、徒步服、雨衣、风衣等,就像要攀上喜马拉雅山一样排着长队,他们将此事视为一种个人发展的练习。这表明我们时代精神生活正处于世俗化过程。”
对一部分旁观者来说,朝圣现象是我们正在经过的后现代时期的一种不合时宜的现象。朝圣者历来被贴负面的标签,这不只是在罗马尼亚,也不只是在本世纪出现的一种行为方式。罗科学院的研究员米列尔·伯尼克说:“这是世俗化的一种非常显著的表现,这种世俗化在我们的社会里也是充分体现出来,就是社会逐渐丧失宗教概念,丧失一种心态,丧失宗教信仰。这是自然而然的,目前,共产党政权垮台已经30年了,我们开始变老,欧洲也一样变老,我们走上了西欧世俗化的道路上。所有那些过去喊叫,并继续喊叫‘我们要的是医院,而不是大教堂’类似口号的年轻人,有自己的根据。我这里想说的是什么呢?他们是罗马尼亚历史上的第一代有道德伦理观念的人。有道德是指他们父母培养了他们的工作精神,教他们应该勤奋劳动,应该有很高的专业素质。他们不再明白上帝对人生干预意味着什么,不再能明白礼拜仪式和朝圣对他们能过上有道德的,美好的生活扮演何种角色。我们不应该忘记,而且应该提醒年轻人注意的事情是,无论如何,朝圣在东正教历史上是在上世纪90年代末才出现的相当新的现象。在此之前也已经有,但只是区域性,规模很小的一种宗教现象。朝圣在共产党政权垮台后出现并不是偶然的,而是因为人们感觉到要以新事物代替刚刚崩溃的政治制度,需要有一种给他们的生命赋予意义的事情。我认为,朝圣从那时起到现对这个国家的许多公民来说完成了这个使命。”
对很多罗人来说,朝圣是一个必不可少的精神良药,尤其是在像我们目前正在经过的疫情危机时代。不过,米列尔·伯尼克认为,到朝圣返回到新冠疫情之前的正常形式之前,有一个解决方案就是自我更加刻苦的内心朝圣,当然也是极端难以完成的朝圣。
逸雪(翻译),苏燕(译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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