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月14日:罗马尼亚的铁血边境
八十年代在罗马尼亚西部边境发生了一场真正的悲剧,其历史是很少有人知道的。罗马尼亚公民在试图偷渡将他们与自由世界隔离的边境时,遭到了屠杀、虐待或监禁。其中幸免于死亡的逃到自由欧洲其他国家,才有机会讲述他们自己及其他人试图逃离共产党地狱统治的故事。那些试图游泳横渡多瑙河的人们的经历是令人难忘的。
Steliu Lambru, 14.01.2016, 09:52
八十年代在罗马尼亚西部边境发生了一场真正的悲剧,其历史是很少有人知道的。罗马尼亚公民在试图偷渡将他们与自由世界隔离的边境时,遭到了屠杀、虐待或监禁。其中幸免于死亡的逃到自由欧洲其他国家,才有机会讲述他们自己及其他人试图逃离共产党地狱统治的故事。那些试图游泳横渡多瑙河的人们的经历是令人难忘的。据多伊娜·马杰基(Doina Magheti)和约翰·什泰讷(Johann Steiner)所著《沉默的坟墓》一书记载,有大约1万6千人试图偷渡罗马尼亚西部边境,其中1万2千人被捕。被逮捕的惩罚是监禁6个月。但死去的人数不明。目前在多瑙河两岸座落着不少无名者的坟墓,他们被杀仅因为想过个好点的生活。所有逃越罗马尼亚西部边境得着自由的人被称为“越境者(frontieristi)。
丹·德尼勒(Dan Danila)出生于锡比乌(Sibiu),他在1986年试图和一个朋友乘橡皮艇过多瑙河。在与本台记者会谈时,他回顾了这次重大考验前的心理准备。他说:“过河的准备,我是说精神心理上的,花费了好几年的时间。这是场错综复杂的挣扎在恐惧、沮丧和勇敢间展开。但勇敢是被我们两人当时的绝望逼出来的,并不是主动自发的行动。我们大学刚毕业,还很年轻,但并不浮躁好动。我们买了地图好好地研究了罗马尼亚,学会使用罗盘定向,我还买了钓鱼装备以及模仿自然界中各种颜色而设计出的伪装服。我们从海尔库拉内温泉疗养站 (Baile Herculane)出发,但不像要过河的人那样直接走向多瑙河,反而走向内陆以免引起怀疑。我们走进森林,深入原始林地,用罗盘和地图定向,摸索前进。我们连续四天在空穴和沟渠里,身上盖着树叶睡觉,之后终于看到了多瑙河。那一夜,我们步向水边,把皮艇推向水里拼命地划,由于极度惧怕被捕,紧张到划桨失调而不能离开河岸,只在乱划,使得皮艇在距河岸一米处来回转了好几分钟。
夏天是“越境者向多瑙河与边防警察争取运气的季节。为了拦阻越境者,罗马尼亚边警使用了各种手段。那些有体力横渡多瑙河不会因着疲累或寒冷而溺死的人,常被枪击头部,或被汽艇撞死。而被逮捕的会被殴打到昏死过去,其中一些甚至被屠杀埋在边界的草丛里。为搜索他们边警使用了嗅探犬。在其它情况下,还有越境者被枪毙后,尸首丢在田野好几天,来为其他也想照样干的人设下例子。南斯拉夫当局反复对罗当局提出申诉说,铁门水电站的水泵站被枪毙或在多瑙河溺死的尸体所堵塞。丹·德尼勒和他朋友选择了一个不利于偷渡的季节。他说:“我们在春天三月底到四月初过河。我们选择这段时间是因为希望超出边警意料之外。夏天很热,边警容易守卫。天气冷时,边警进门取暖时间会长些。寒冷季节时少有可能有人试图游过多瑙河。我们将边境分成陆地边界与多瑙河边界,这是我们的秘密语言。
但越境困难并不止于此,就算躲过罗马尼亚边警的逮捕,也不能保证匈牙利的边防警察不把他们遣送回国。这也就是我们主人公的遭遇。丹·德尼勒说: “我们顺利越境了,在贝尔格莱德难民营里呆了几个月,我的朋友不太喜欢美国,他希望留在欧洲。他说服我离开难民营。当时我是个很害羞,易受影响的人,不敢反对他。我听从了他,但在试图从南斯拉夫进入奥地利时,在斯洛文尼亚的阿尔卑斯山里被南斯拉夫边警逮捕,随后遣返了罗马尼亚。当时我们知道齐奥塞斯库大赦所有刑事犯罪,这是我们决定进一步冒险的原因。我们的想法是,即使被抓我们会免于监禁。我们会被鞭打然后释放。
从字面上严格的说,任何偷渡的企图都是种刑事罪行。但是当法律成为专制及压迫制度的工具,并且反过来践踏法律,那么试图逃脱的人可算是无辜的。罗马尼亚“越境者是单独与犯罪政体展开斗争的,丹·德尼勒和他朋友的故事表明了共产党政权如何对待他自己的公民。